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啊……谢谢你……那……不去见一下她们的话……就是我的失礼了……那个……我先离开一下……” 就连说话也支离破碎的,难道是自己状态不正常吗?从墓地那里离开之后,内恰懊悔地拍拍自己的脸颊,然后才向着教堂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刚刚靠近拐角,就听到了那几位自己长久以来的好朋友们的谈话声。 “帝王……我觉得……内恰她的情况……确实是不容乐观……失去伴侣的痛苦什么的……果然还是对她打击太大了吧?”只有目白家的大小姐才有的端庄语气这时候也充满了担忧。 “所以,我(ボク)才想说,应该稍微陪她一下什么的……这个或许是我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这一位,自然而然是那个自己曾经追逐过的闪耀的明星吧? “那种事情可不行。”突然,一个坚定的声音打断了谈话,“痛苦之类的感情,是有一些只有独处之时才能消化和宣泄的部分的。让内恰她好好休息一下,一个人冷静一阵,这样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听着那几个熟悉的声音,内恰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果然,不管是帝王也好,麦昆也好,亦或是生野狄杜斯也罢,她们都在为了自己而担心着,就像……就像…… 不经意间,脸颊上就划过了泪水。 就像笨蛋一样……真是的…… 甚至都不敢在周围停留,内恰像是害怕被发现一样逃走了。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脆弱太怯懦了,无论如何自己也无法鼓起勇气来,去面对这几个老朋友的善意和关怀。 下意识地逃到了停车场,内恰左右环顾,想要寻找记忆里的那一辆破旧但是却总是干净光亮的小型货车。直到自己找了四五分钟之后,后知后觉的内恰才突然惊醒,随即因为心口传来的巨大疼痛而不由得跪倒在地。 自己的丈夫,自己的训练员,已经再也不可能坐在那辆原本给家庭餐厅进货用的小货车的座位上,在停车场里等着自己了! 那辆一点也不漂亮,甚至显得有些寒酸的小货车是二人在结婚的时候敲定购买的东西。一开始只不过是为了让立志开张的家庭餐厅运转方便,但是内恰的脑海里,却不停地闪烁着比所谓的工具要沉重千百倍的记忆片断。 盛夏时分,自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掐着烟头的单手伸出窗外,一边欣赏乡下风景一边颠簸着和训练员来到农家的场景。跑长途的冬天夜里,自己和训练员在冰冷的车内裹着同一条毯子,一边互相埋怨一边还要抢夺保温杯里的热水的场景。在不成模样的泥土路面上,自己一边发挥赛马娘的脚力把艰难掌控方向盘的训练员甩在身后一边单纯快乐地大笑的场景。随着红叶落下,自己和训练员一人一边,拎着水桶用鹿皮布和海绵给货车的车身做保养清洁时的画面。在早春时节,自己和训练员一同在后视镜上挂上一个写着一堆幼稚愿望的绘马作为装饰品时的场景…… …… “……停下……” ……脑海里,更多的小货车的轰鸣声,更多的朴实无华的男人的笑声,更多的柴油味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停下……求求你……停下吧……” 等到面前的走马灯好不容易消失之后,头痛欲裂的内恰才发觉自己竟然捂着脑袋蹲在原地,看上去又丢人又滑稽。幸亏这时候周围没有什么人,不然的话自己可真的是……唉…… 站起身来,内恰平复一下心中的杂乱和不畅的呼吸,然后走出了停车场。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停车场角落里的那台纯黑色的经典款卡罗拉,以及坐在卡罗拉里的那个一如既往地梳着夸张的双马尾的马娘。 “内恰……唉……这下真的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没有Marvelous了呀……”美丽周日看着那略显落寞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却只能皱着眉头,然后发出一声无谓的叹息。作为特雷森学院中内恰的室友,她对内恰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刚刚的情况绝对糟糕爆表,那个时间点如果自己出去的话,肯定会被内恰像记恨居酒屋里拖欠酒钱的穷酸客人一样记恨一辈子的。 内恰将那个让自己伤心欲绝的地方甩在身后,向着目的地进发。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步伐变得急促,更急促,之后,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开始跑了起来。明明穿着的是根本不适合奔跑的高跟鞋,但是,堵塞在胸口的那一团浊重的烟雾,如果不用奔跑来吐出去的话,真的会把自己给活活憋死的! 身着朴素的黑色套装的内恰在河岸边赛马娘专用的跑道上奔跑着,从三十公里的时速一点点地变快。突然,烦躁起来的内恰停下来,将那双高跟鞋从脚上踢开捏在了手上,然后仅仅以包裹双脚的一双黑丝短袜挑战起了粗糙坚硬的路面。这一次,没有了累赘的鞋跟,内恰的速度确确实实地更快了,可是才跑出去不足一圈的距离,露出颓然表情的内恰就放缓脚步,最终不甘心地把节奏放缓到行走的地步。双脚已经泛起钻心疼痛,回看背后,一排歪歪扭扭的血迹蜿蜒着,从一开始的半月形状,逐渐变成了前脚掌的完整形状,直到自己的脚下为止。 内恰蹲了下来,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想哭,但是眼泪却紧紧地抓在眼眶里边,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一股强烈的悔恨之情涌上心头,自己不应该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才对。训练员那家伙在确认担当关系之后,一直到出事那天的夜晚,都一直保持着每周三次给自己捏脚加疏通经络的臭流氓习惯来着,被他的细心呵护给保养得柔韧踏实的双脚可是陪伴着自己度过了那么多场比赛,现在自己却……却……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哽咽起来的内恰不顾从身旁经过的身穿红白相间的运动服的年轻赛马娘们惊诧的目光,将磨破了的脚塞回高跟鞋里,然后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虽然脚底还是很疼,但是在这剧痛刺激之下,内恰反而觉得内心好像被拉扯开了一道能够吹进清凉空气的缝隙一般,稍微地不那么憋闷和痛苦了。拖着脚步上了三层楼之后,右拐第三个房门,内恰无精打采地掏出钥匙,把笨重的防盗门打开,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这个只有二十坪左右的小公寓就是自己和训练员长久以来居住的小窝,一开始精打细算的二人合计了好久,也找了不止一个中介,最后才敲定了这个空间够用,采光良好,交通便利,价格也经济实惠的小公寓。哪怕账户里拥有数目不小的重赏奖金,内恰和训练员也一致认定,摒弃一切不必要的开支才是正确的道路。只不过,公寓还是那充满了家庭温馨气息的公寓,而房主人却已经离开一位了。内恰进得门来,瘫倒在沙发椅上,将染血的鞋子从脚上脱下,然后再随手丢到玄关附近去。 阳台上还挂着没有彻底晾干的男人的袜子和内裤,以及自己的一些小衣服。那是内恰一周之前和训练员亲热留下来的“善后处理事项”。餐桌上方挂着一个风铃,是由一串串细长的玻璃棒还有各种颜色的廉价铃铛组成的。这个风铃是商店街里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叔叔阿姨们送来的,每一个饰品都代表着一位老人家的心意和祝福。现如今,在过堂风的吹动下,清脆细碎的玻璃声音仍旧响动着,只不过那令人舒缓的自然之音这会儿已经没办法安抚自己那犹如一团乱麻的心了。 内恰把目光从风铃上挪开,再看向房间的角落。一个沉重的落地柜占据了房间中不少的空间。柜子里,被擦拭得闪闪发亮的玻璃后面,是自己在赛场上拼搏许久夺得的各种各样的奖牌,被训练员码放得整整齐齐,还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拿出来擦一擦。只不过仔细看看的话就会发现,无论是有马纪念也好,天皇赏也好,亦或是其他的重赏比赛也罢,几乎所有的奖项都是铜牌。 心底里涌起一点点自嘲的酸涩感,内恰苦笑一下,艰难地站起身,拖着脚步来到了落地柜旁边,她记得除了奖牌之外,落地柜里还有不少自己在赛场和舞台上被训练员拍下的照片来着。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和其他好几位赛马娘一起把一个身穿蓝白色决胜服的小个子马娘扑倒在地并且热泪盈眶的照片,在人堆边上,更是有一位哥特风的娇小马娘对着那位主角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照片的角落里写着一行小字:1993,有马纪念。 没错,那一场比赛,自己也是燃烧了胸中全部的决意和力量,在整个赛场上以最为无悔的姿态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足迹。哪怕比赛被冠以了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东海帝王的奇迹复活】之名,但是那一场比赛,那一场让自己挥洒了汗水和泪水的比赛,绝对能够让自己的心中燃烧起一阵汹涌澎湃的炽热感情来。 就在这张相片旁边,就是自己在winning live上的照片了。内恰轻轻抚摸着相框里的照片,看着在东海帝王的灿烂笑容的照耀下依旧保持着独属于名为优秀素质的赛马娘的那一份甜美表情的自己,顿时感到一阵感慨,等到回过身来,却发现自己的眼眶居然湿润了。 一下子陷入不知为何的手忙脚乱之中,内恰拉开了设置在落地柜中间层充当隔断的抽屉,想要找到纸巾什么的擦一擦眼角。可是在看到抽屉里的东西之后,她终于再也无法承受那已经在身体里制造高压的痛苦感情,并崩溃掉了。 失声痛哭,伴随着流满了脸颊的泪水,内恰瘫坐在地上,单手扒着抽屉,不停地哭泣着。训练员和自己的各种各样的回忆,在这时候变成了一把把尖刀,无情地戳穿了内恰的心,让她不停地流血,流血,流血。 “呜哇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混账……呜呜呜……训练员……我……我想你……你在哪里……不要……不要这样……不许这样负心……呜……说好了……明明说好了的……呜呜……要陪我一起……白头偕老……你……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就这么……呜呜呜……” 抽屉里,是半包早已经过期不知道多久的名为蝮蛇粉的营养品,以及精心摆放在透明的塑料小盒子里的一堆折纸工艺品,而所有的折纸都是一个样子,那就是奖杯。这些东西都是内恰自己珍藏在抽屉之中的,只不过后来,自己和训练员为了生活而奔波起来,让自己也逐渐地忘记了这些自己珍藏许久的纪念品放在何处了。 蝮蛇粉,那是自己还在特雷森学院作为出道的赛马娘活跃的时候,担心自己营养补充不充分的训练员自掏腰包给自己买来的,当时一份整整一万日元的价格可实在是让训练员那本就干瘪的钱包更加闹起了饥荒。自己也曾经责备过训练员,让他不要再买这么贵的营养品了,但是那个笨蛋男人却只知道傻头傻脑地回答说“让内恰的身体健康起来才是我最看重的事情,所以没有关系的”这种话。当然,也正是从那会儿开始,自己那卑微的心,才一点点地朝着训练员的方向游了过去吧? 至于那些折纸奖杯,自是更不用说,那是自己每一次冲击一着失败之后,训练员给给自己叠的小玩意儿。每一次比赛之后的反省会上,训练员都会先变魔术一样地用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用不知哪里拿来的彩纸,用打印机里顺手拿来的打印纸等等纸张,给自己折一个小小的奖杯。 “没关系,在我的心里,内恰是跑了第一名的哦,这个做工精致的奖杯就是证明!如果内恰觉得没有气馁的话,就一定要在下一次,回报给我一个更大的奖杯喔!” 训练员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起来,让内恰心脏的痛楚和痉挛一下子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内恰哽咽着,痛哭着,连抓住抽屉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斜靠在墙边,任凭自己那不争气的哭声不受抑制地从喉咙里呕吐出来。 她想训练员,她爱训练员,她珍视训练员,珍视得在她心里,训练员比一切,比她自己的生命都重要。这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这个颇有些帅气并且让当年心如浮萍的自己芳心暗许的训练员,这个在东海帝王的光芒之下拉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也奔跑出一条独有自己的风味的生涯轨迹的导师,这个在一丁点的挑逗下就会变得脸红心跳仿佛羞涩的清纯男孩一般的小笨蛋,这个在新婚之夜害得自己面如桃花声若莺啼最终崩溃着惨败了的男人,这个陪着自己度过了无数慢悠悠如同茶水一般平淡却有滋有味的日子的好丈夫。可是,甚至都没来得及让他成为一个父亲,让他也见一见自己那或许同样平凡中庸却又可爱的孩子,他就……就…… 内恰终于连发出哭喊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地倚靠在角落里抽泣哽咽。明明,明明等到他参加朋友的婚礼回来之后,自己就准备告诉他的,自己的肚子里,已经开始孕育一个全新的生命了。可是这个美好的消息还来不及送出去,就已经在一阵刺耳的轮胎声之中,变成了永远都传达不到的感情了。 许久,许久,内恰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之后,才终于通过泪水,短暂地洗去了压迫在心头的沉重。抬起头来,内恰看看落地柜上玻璃柜门映射出来的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又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真是的,自己都狼狈成什么样子了,实在是不成体统。让训练员看见了,哪怕是在天堂,他也会急得跳脚,然后把自己搂进怀里嘘寒问暖吧? “砰砰砰!”这时候,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来。内恰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然后赶紧去开门。 站在门后的是一位马娘,深色的头发简单地扎成辫子拖在背后,额前有着细细的一道白色挑染。内恰当然认识这一位,她是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是个年龄尚小,还在为自己的工作发愁的姑娘,名叫流星雨。 “素质太太……那个……刚刚听到你在房间里哭……因为太担心你了所以才来看一看……真是抱歉……”流星雨看到内恰的红眼圈和苍白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局促不安起来,“那个……虽然这么问很奇怪……不过……您现在没事吧……” 看着流星雨的紧张模样,内恰也终于想起来了,无论是之前教堂背后那几位朋友的谈论,还是曾经的老顾客对自己的关怀,这些总之也不能直接无视掉啊。不论是谁,都是怀抱着一颗热忱的心,在为自己担忧着呢。 “啊啦……原来我有哭那么大声嘛……啊哈哈哈……真是的……让您见笑了……”不经意间露出了平时的那副样子,内恰露出了老太太一般的无奈微笑,“来,流星雨小姐,门口不方便说话,进屋来说吧。” 在把流星雨邀请进来之后,内恰熟练地泡上热茶,连同自己最经常吃的粗点心一起端了上来。流星雨虽然还是显得有些拘谨,不过终究还是被马娘们都有的贪吃天性压倒了其余的感情,从而拿起了小小的膨化食品。 内恰和流星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一会儿,最终确定了流星雨只是担心自己因为悲伤过度伤了身体,所以才前来探望。不过看到流星雨的样子,她也明白,这个孩子应该还有些东西想要告诉自己。 “那个……素质太太……”果然,在喝尽杯子里的茶水并深呼吸一次之后,流星雨再一次说话了,“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会很唐突,不过我觉得您可能需要稍微地转换一下心情。清新治愈的新环境应该会对您有所帮助。” 一边说着,流星雨递上来了一张写着地址、电话号码和传真号的纸条。 “这是我曾经探访过的一家牧场,那里的空气很清新,环境也很安定,周围的邻居也都是些和蔼可亲的人,也有一些赛马娘在引退之后经常去那里度假,甚至是长期居住在了牧场附近。或许……我想着这个可能能够帮到您……所以……所以我就……” 流星雨自顾自说了好久,发觉内恰一直没有回应,这才抬起了之前为了掩饰慌乱而底下的脑袋。她看到内恰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的字条看,并且逐渐地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说起来,也确实如此呢。 一旦那些压迫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疼痛和悲伤被洗净之后,生为马娘拥有的敏锐嗅觉就能快速运转起来,让自己的理性持续地占据高地。 训练员离开了自己,永远地离开了自己,这是事实,让自己撕心裂肺的事实。但是在悲伤过后,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么多的朋友,更是为了训练员,自己也要把目光投向前方,去观察那些需要脚踏实地的未来呢。 对啊,哪怕是为了训练员………和训练员的孩子。 虽然这时候鼻子还是会一阵发酸,但是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抚摸上了腹部。那里传来的暖意,让自己嘴角的苦笑,逐渐地淡去了。 ……………… 一转眼,已经是好几年之后了。 低调奢华的黑色高级轿车从公路上开进农场专用的土路,并且以充足的马力快速前进,完全不顾扬起的尘土会不会把车身弄得更脏。在车子的后部,象征目白家的徽记正闪闪发光,连尘土都无法阻挡其分毫。 车子驶入牧场的空地,在不会影响农用机械的角落处停下。司机下车,将后车门打开,而从车里走出来的,正是东海帝王和目白麦昆。 “呼……还真是个充满了淳朴风味的地方,”几年不见,麦昆的一头秀发已经彻彻底底地化为了纯白色,连马耳尖上的那一点点黑色都未曾留下,她在环顾周围的环境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如果可以的话,偶尔在这里享受一下纯粹的朴素滋也算是不错desuwa。” “麦昆~看你说的,”东海帝王则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反正是专程来看望老朋友的嘛,到时候只要和牧场主打好招呼,在这里多呆一个月也没有问哟。” 二人有说有笑,推开坐落在农舍旁边的一间由圆木搭建的农家小屋外的栅栏门,然后走了进去。 老朋友之间连敲门都不需要。就在东海帝王的手靠近房门的一瞬间,屋门就嘎吱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了。麦昆看到开门的人,不由得发出惊喜的声音。 “啊啦~真是一个小可爱desuwa~” 开门的小小马娘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一头干干净净的骝色短发,两只大大的耳朵精神十足地挺立着,还随着小马娘那双骨碌碌转动的敏锐眼睛而左探右探,仿佛是雷达一般。 “啊,是东海帝王哒!”都不等小孩子说话,吵闹的声音就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哪怕引退了也别想跑喔!咱们之间还有胜负没有决出来呐!” 当然,这样的吵闹声音在下一秒就被一个麦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冷静声音给打断,并且还伴随着一声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响亮无比的“啪嚓”一声。 “啊哈哈哈……一定是生野狄杜斯又在用力地合上她的笔记本了吧?”东海帝王发出了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声,“怎么说呢,还真有点怀念,哈哈。” “两位阿姨是妈妈的朋友吗?”这时候,看上去机敏警觉的小小马娘终于说话了,“妈妈告诉我来着,还差……呜……东海……什么……和……和……目白麦昆……两位阿姨没到了。你们的名字是什么?” 麦昆和帝王愣了一愣,随即就被小朋友的童言无忌给逗得哈哈大笑。而从以前就一直飘出香味的厨房里,那个将红色头发绑成垂在肩头的单侧下马尾的知性太太的脑袋终于探出半截来,然后隔着老远就招呼起来了。 “啊,是帝王和麦昆吗?哼哼,总算来了嘛!你们两个随便坐哦,稍等一下,我这里的活儿马上就忙完了!” 闻着飘荡在空气里的香味,麦昆的肚子很合时宜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才……才不是肚子饿了什么的……”发现自己的伴侣又一次用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看着自己,麦昆立马涨红了脸解释道,“这……这只不过是对优秀素质的料理的香味……产生了正常的反应……只是这样而已desuwa!” 在一阵笑声中,热闹起来的牧场小屋里,温馨的老友聚会场景终于来临了。而这样的温暖,也要谢谢有名的,甚至于是无名的人们,在那位马娘崩溃哭泣的时刻,在她后背上的那轻轻的一推呢。 第5章 凋落的蓝色玫瑰,请再一次小小地绽放吧(米浴×美浦波旁,含有肢体损毁和宝冢纪念内容,刀子警告) 每一部怪文书都有的写在前面: 在为了满足XP的私心和怪文书要尽可能怪的想法之下,本系列中的赛马娘们都将被加上如下的二设:原型为牡马的马娘会被设定为精力旺盛的扶她,原型为牝马的马娘则会被设定天生获得淫纹,并且还会根据心情、性经验等产生荧光或者出现形制上的变化。在该怪文书世界观下,马娘无论是当众露出扶她阴茎还是展示淫纹都在大众认知中属于正常情况(此处艾特遛鸟的东海帝王),但是一般来说仍旧会令马娘产生无法想象的羞耻和因此伴生的快感,甚至于奇怪性癖的觉醒。 本文乃是每一部之间毫不相干的怪文书,以描绘瑟琴内容、爱丽数码同款推CP以及少量生芝为主要内容。如若接受不能,请提前退出。 —————— 夕阳下的旧校舍安静得仿佛世外桃源,除了偶尔从疯长的行道树上飞出的鸟儿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之外,周围的一切都沉浸在令人心神舒畅的宁静之中。 就在宿舍楼的台阶旁边,那临时搭建起来的小小凉棚下边,一对赛马娘正依偎在充当长椅的板条箱上。看其中一位身上的运动服脏兮兮的样子,明显是经历过了一阵相当辛苦的追加训练。现在,另外一位正在从旁边的水盆里拿出毛巾,轻轻地拧干,然后给满脸灰尘和汗水的另一位擦脸。 “……所以,米浴还是准备要参加宝冢纪念吗?” 那位身材高大体态健美的枣色头发的马娘一边面无表情地清理着视野中看得到的脏污,一边询问着,“按照我所收集到的信息,米浴现如今所获取的比赛奖金和人气量化值已经超过了预想的23%,宝冢纪念的必须性已经降低至0了。” 看来,这一位说话有些弯弯扭扭的赛马娘正是最近经历过引退赛之后光荣地从特雷森毕业的长距离领跑者,赛博格的美浦波旁了。 “嗯……我知道的哟,波旁,”被称呼为米浴的娇小马娘闭着眼睛,撒娇一般地享受着另一位的擦脸,“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被大家用人气投票送上了比赛入场券的我,才更不可以逃避喔。” 美浦波旁微微皱眉,在思索片刻之后才回应道:“但是米浴,现在根据你最近九场比赛中最后三浪的平均成绩,分析确定你目前的状态仅仅达到最佳时刻的47%,在宝冢纪念上会难以获胜。而且……” 说到这里,波旁顿了一下,她那一直以来都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阵细微的心痛。 “而且……米浴……你的身体最近……” “不……没关系的……”轻轻地把手掌覆盖在了美浦波旁依旧愣愣地擦拭自己脸颊的手上,米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对于自己的状况,米浴心里很清楚喔,所以也早就决定了奔跑的策略了,哪怕从头到尾都落在最后一名也没关系,米浴现在的心愿,仅仅是在毕业之前,能够最后完整地跑完一次比赛,仅此而已喔。” “米浴……”仿佛是被那温柔的笑容打动了一般,一直以来都在分析着数据给出百分比数字的美浦波旁也仅仅是嗫嚅一阵,最终放弃了劝说米浴避战宝冢纪念的想法。哪怕是习惯性地以机械一般的理性和无情的数据计算来构筑一切的她,也无法在这时候说出什么来了。 毕竟,米浴是自己的未婚妻啊。 在自己离开赛场之后没多久,当时还风头正劲的米浴就不顾自己会巨额掉粉的可能性,在春天皇赏击败目白麦昆之后对外宣布了自己在和波旁交往的消息,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在米浴刚刚再一次漂亮地拿下了春天皇赏的第一名之后,她们二人甚至连订婚的日子都大致决定了。 就在作为引退赛的宝冢纪念的当天,在米浴向大家致谢并且和训练员等等人拍下盛大的合影之后,波旁就会登场,然后取出戒指,借着媒体的镜头,将米浴一直以来都祈求的浪漫和幸福在单膝跪地的姿态下送到她的面前。 所谓的精密机械,在这位小小的黑色天使面前,早就已经在内里融化成了一团炽热的血肉,如今正在被强烈的感情给鼓动和推搡着,以感性为基准行动起来了。 在这个秘密基地一般的旧校舍里,米浴既能躲开狗仔队的眼线,也能借助经过了美浦波旁长达三年的努力修缮从而变得好用许多的跑道和其他设施训练与生活,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有着波旁和米浴之间,最为珍贵的回忆。 三年前备战春天皇赏时,为了磨练意志力以超越肉体的桎梏,米浴就是在这里搭起帐篷,给自己进行着魔鬼训练,那时候第一个赶来陪伴米浴的,就是美浦波旁。在事后,米浴还羞答答地对波旁说了谢谢,以及好多诸如“如果没有波旁的日夜陪伴的话,米浴一定会坚持不下去的”这类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却又心头温暖无比的话语。 今日份的训练已经完成,二人在门口坐了一阵之后,就一头钻进了旧校舍里头。尚未被评定为危楼的宿舍楼里被美浦波旁花费自己比赛的奖金进行了必要的整修,为了躲开底层的蚊虫和湿气所以在二楼开辟出来的一个房间和整套的卫生设施都已经运行正常,甚至连自来水和电力都想方设法解决了,在太阳能热水器的帮助之下,只需要经历一个大晴天,就连热水澡都不在话下。 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集中浴室隔壁,略显狭窄的更衣室之中。 被波旁按着肩膀坐下的米浴正害羞地蜷缩起身子来,同时堪堪地捂住胸部。哪怕已经和波旁一起洗澡不下二十次,但是不管怎么样,那股在这位赛博马娘面前袒露身体时突如其来的羞涩感还是无法消逝。每一次,波旁都会一脸认真地靠上来,从脖颈一直到足尖,用目光将一切触及的地方都细细地耕耘一遍,这种一本正经的态度比起色眯眯的舔舐目光还要让人害羞一百倍。 “米浴,怎么了?检测到你的心率又一次加快了。” 一边还是那习惯性的机械化发言,一边却又充满了人情味儿地关心着娇小天使的身体状况。或许有一点儿混乱和滑稽,但是这样的美浦波旁,却比以往更加令人心动了。 “没……没有啦……就是……就是……” 慌不择言的米浴被波旁从背后抬起手臂,轻轻地围上浴巾,然后抱住。两团无法言明的柔软将温和的触感清晰地透过浴巾传递到后背,让米浴轻轻地颤抖起来。 要说不羡慕什么的自然是在撒谎,不论是哪个赛马娘都肯定会期望自己能够拥有更加充满魅力的身体曲线,但是……但是背后的这一对…… 这一对巨乳如今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了,所以哪怕是羡慕到心儿痒痒,也无法催生出任何在这之上的嫉妒。米浴闭上眼睛,就这么被波旁抓着肩膀,用胸部推着,慢慢地走向了浴室。 除了淋浴之外,浴缸里丰富的泡沫也满满地溢了出来,伸手进去搅一搅,甚至还能从里边捏出一只小黄鸭来。先冲洗一遍身体,又仔细地互相保养头发和尾巴之后,二个马娘手拉手站定在了浴缸面前。说来有点尴尬,旧校舍里的一体式浴缸居然被设计师们塞在了承重墙旁边,所以这个原本被设计用来给单独一个马娘泡澡的浴缸只得尴尬地保留了下来,没能换上可以让波旁和米浴舒舒服服地在里边一起伸展四肢的更加宽敞的类型。 不过当然,有失必有得,这样的狭窄浴缸,也有给二人一点小小的惊喜。 虽然双手因为羞耻而颤抖不止,但是米浴在看到波旁毫不在意地解开了自己的浴巾之后,也把身上的浴巾解了下来,然后先于波旁跨进了浴缸之中。 先钻进泡泡堆里,紧接着就从角落里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牵住了波旁的手腕。 “请……请进来……波旁……今夜……也要……呜……多多关照了……” —————— 在这本来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浴缸里,高大健美的身体和娇小玲珑的身体脚对脚地分别占据半壁江山,这样一来,二人就变成了相当羞耻的坦诚相见的模样了。而且在这之上,更加令人心跳加速的是,无论波旁还是米浴,都在泡澡的同时,开始不安分地互相挑逗了起来。 娇小的脚丫从水下潜入,顶在了波旁的丰硕双峰正下边,用脚趾尖轻轻地拱着两团无比的柔软,让乳肉在轻轻的颤动中把水面也激起阵阵涟漪,而波旁则更加直白,她的一只手轻抚着米浴的脚背,而另一只手则在水下自己的双腿之间,正做着最春心荡漾的行为呢。 “波旁……还真是……”看着波旁镇静的脸颊上逐渐爬上了热水作用之外的红晕,米浴小声地嗔怪道,“每次都是这样……在浴缸里自慰什么的……而且这次还是在……在撸肉棒……” 性别为牡的美浦波旁和米浴自然都是扶她的身体,是同时拥有女性的阴道和男性的阴茎的存在,同时,马娘们也并不遵循人类的性观念。因此,在她们的甜蜜二人世界里,性别的问题从来都是模糊的,性交上的问题也从来都是宽松的,甚至宽松到有些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就比如,同时拥有完整的两性性能力的牡马马娘们,经常会以双方共同怀孕为目的而陷入热烈且甜蜜的性交。 美浦波旁听着米浴并无排斥意味的小声斥责,反而愈发兴奋,浴室里那节奏感十足的往复的水声居然还加快了频率。被波旁那一意孤行一般的自慰给感染了的米浴也是如此,她虽然说着责怪波旁的话语,但是双手也开始不安分,一只手绕过自己的扶她阴茎,将手指深入到自己那已经急切地吞吐起来的淫媚肉穴中,另一只手则在水下轻轻地逗弄起了自己那尚显青涩的小小馒头上的一粒粉红。 看向彼此的目光越发炽热,口中漏出的喘息声也逐渐剧烈,到了后面,甚至已经演变成了不知羞耻地互相倾诉性欲的自慰下酒菜节目了。 “哈啊…啊…波旁…想要…哈啊…被波旁压倒在身下…强制地…插入穴内…侵犯…哈啊…侵犯到失禁…哈啊…” “米浴…呜…米浴…我可以…可以把米浴…从背后抱住…然后…咕呜…用阴茎欺负直肠…同时再…再给米浴的…阴茎…哈啊…做手淫…吗…” “太…太害羞了…那样…哈啊…不行的…一…哈啊…一想到那样的情景…米浴就…就好兴奋啊…哈啊…被波旁这么强势地欺负什么的…哈啊…我…哈啊…我很喜欢…” 终于,强烈的欲望已经再也不能通过空虚的自我发电来消解了,在浴缸之中逐渐滚烫起来的二人,急切地抱在了一起,然后将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形成了交合的姿势。 因为米浴还是现役的马娘,所以自然不可以以女性的身份来性交,因此哪怕已经在性格上确定了要做进攻的一方,美浦波旁也只能贡献出小穴来,让米浴在自己的体内用阴茎随便地撒娇,而自己那膨胀到疼痛的阴茎,却只能依靠别的手段来释放性欲——只不过这些“别的手段”她也并不讨厌就是了。 和米浴那娇小的身体并不相称的马阴茎已经从人的小指一样的小小一根完全充血勃起,变成了接近三十公分的粗长物体。这一根令人沉醉的禁断之物已经在二人长久以来的交往之中,不知道多少次地插入了波旁的体内,有时候是嘴巴,有时候是后庭,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小穴。 水面上的热气还在腾腾地冒着,而这时候波旁的脸上,已经冒出了更多的热气了。毕竟,自己的身体,正在被米浴一点一点地深入进去啊。 “哈啊…米浴…好…好大…哈啊…” 不管是几次,在刚刚插入的时候,身体都会为了适应粗大的马阴茎而感到些微的疼痛。真正的性交,要过十几秒钟才能开始呢。 “波旁…哈啊…不会生气吧…” “我…哈啊…找不到…和米浴…进行性交的时候…感到情绪不满的…理由…” 虽然还是机械一样地尝试用逻辑推理结论,不过这时候面色酡红的波旁明显已经接近极限了。 “哈啊…波旁…要…要动了喔…” 波旁听得米浴那融化了一般的甜蜜嗓音,颤抖着将怀中的少女紧紧搂住,然后点了点头。 先是动作舒缓的小幅度动作,等到体内的爱液已经分泌完全,抽插起来的滞涩感完全消失,米浴的腰振就会一点点地加速,最终在米浴那无匹的耐力加持之下,成为节奏忽快忽慢却韵味十足的猛烈侵犯动作。不仅仅是米浴这里,波旁那原本被寂寞地冷落了的扶她阴茎,也被自己和米浴十指相扣之后形成的飞机杯给抓在掌心里,随着米浴的动作而同步地爱抚起来。二人的喘息声也是,随着越来越放荡的动作而从最开始的压抑着的呜咽,成长为了如今宣泄一般的纵情淫叫。 “呀啊啊……啊……哈啊……波旁……呀啊啊……” “咕…哈啊…啊…嗯…米浴…我…哈啊…在这里…在这里啊啊啊…” 娇小的身体竭尽全力地贴上那强壮丰满的健美身躯,同时将努力着的忘情抽送给彻底地奉上。而被猛烈的雄性动作给尽情摆弄的成熟身体则大幅度地上下摆动着,不断地迎合着怀中那可爱美人儿的爱恋。跳脱着的巨乳在水面上啪啪地拍动着,将凌乱的水花给弄得四散飞溅,然后泼洒到交织着的两具肉体上面,潮汐一般地洗濯着二人的肌肤,将更多的湿热覆盖上来,把情爱彻彻底底地送上了白热化。 “呀啊…啊…波旁…我…我要…呜…要…” 看着怀中少女那迷惘的苦闷表情,波旁只是更加用力地搂住了那纤瘦的脊背。 “射进来…米浴…在里边…哈啊…啊…” 猛然,二人同时弓起身体,承受着一阵无言的颤抖。持续快要一分钟的阵阵痉挛之下,波旁的腹中被注入了一阵暖热黏稠,而米浴的掌心也被异样的精华美妙给梦幻一般地拂过。待到射精彻底完毕,米浴恋恋不舍地向后挪动身体,慢慢地把自己和波旁的交合之处分了开来。 虽然因为水面上漂浮着泡沫而看不清下面,但是米浴握了握手心,然后摸上了自己那依旧挺翘着的扶她阴茎。或许手心里的那些已经彻底融入了洗澡水里,但是哪怕是指缝之间残存的一丁点儿波旁的精液,也足够让米浴在美美地品尝一顿波旁那作为牝的爱液的滋味之后,再用自己的阴茎舔舐到自己爱恋着的马娘那牡的雄壮风味了。 在彼此分开之后,二人喘息一阵,很快就将状态调整了回来。和人类不一样,作为马娘的她们拥有的持久和每次性交之中的射精上限都要高出好多,所以刚才的那一次交媾对于二人来说只能算是餐前甜点的水准罢了。 这一次,米浴彻底地躺倒在美浦波旁的怀抱之中,任凭自己的脊背压扁美浦波旁的巨乳,将那弹性十足的丰腴柔软的触感反馈给自己。而美浦波旁则在米浴撒娇一般地钻进自己怀中之后,懵懵懂懂地用手臂环绕住怀中娇小美人的肩膀,并把那两颗青涩的小小果实给捏在了手心里。 “呀啊!波旁……你……” “抱歉……米浴……如果……不喜欢我对你的乳房进行带有亲昵倾向的触摸的话……我会立马停止……” “不……不是……也不是啦……呜……” 看着米浴那慌乱又别扭的羞赧样子,恶作剧成功的美浦波旁不由得微微露出笑容。她的双手当然没有停止对米浴那可爱的微乳的揉捏爱抚,毕竟她知道的,米浴可是很喜欢被自己这样对待呢。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扶她阴茎被温柔地包裹起来,美浦波旁歪了歪头,而后立马就“通过扫描获取了米浴的动作”。 米浴用自己的阴部和大腿根形成的三角蜜部将波旁的阴茎包裹起来,并且还轻轻地摩挲着。这种被称为素股的玩法带来的是即将插入体内却又永远不得进入本垒的微妙氛围,以及建立在这暧昧氛围之上的令人兴奋的禁断感。米浴的身体还不可以插入,但是如果是做这种无限接近于插入的交媾动作的话…… 美浦波旁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满脑子都是error了,被米浴这小小的反击给一击命中了脆弱之处的她,一下子就进入了幸福的宕机状态。 “呀啊……波旁……怎么突然…呜啊啊……” 米浴本来还在聚精会神地微微弓起身子,一边摩挲双腿一边注视着波旁那露在自己的蜜裂处的粗大末端,结果突然之间就被波旁那早泄一般的毫无预兆的射精给袭击得满脸都是一阵黏糊糊。波旁那与其说是陶醉不如说是痴呆了一般的状态依旧持续着,并且对米浴的怯弱呼唤一直都无动于衷,只是机械地继续轻轻揉捏着米浴的乳首,让米浴在快感的压制下难以转过身来。 “哈啊…波旁…怎么…回事…哈啊…啊…”被波旁那执拗的爱抚给弄得瘫倒在巨乳之上动弹不得的米浴只能颤抖着身体紧紧噙住胯下的那巨大一根,她的双手胡乱摸索着,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拿来破局的什么东西。虽然这样略显苦闷的二人亲密接触自己也很喜欢,但是长时间泡在浴缸里的话,自己肯定会泡晕了头,然后在睡觉的时候被波旁更加肆意地欺负的! 正担心着会被波旁给强而有力地马儿跳,米浴突然之间察觉到了背后的强烈乳压。那不止一次地让自己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柔软和弹性连带着躯体的上下左右的摇晃而摩挲着后背,将急切和混乱的求爱信号给传递了过来。感受到这种东西的米浴不自觉地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她的内心里,某种充满了谦卑之心的想法正在生根发芽。 如果是波旁的话,被这么粗鲁和狂乱地求欢什么的,好像也不错呢。 双腿更加用力地夹紧,胯部也开始煽情地摇动,不仅仅是柔软的左右大腿的肉肉,连同两瓣阴唇的甜蜜舔舐也一起加入了对波旁的扶她阴茎的侍奉之中来,令这位此时此刻已经在突然袭击之下自乱阵脚慌忙逃跑着的马娘被毫不留情地快速从背后逼近,然后一下子给拿下。 又是一次简单干脆的射精,而这一次,美浦波旁像是从水中猛地探出头来一般忽然喘气,然后用惊愕的目光看向了面前那娇小佳人的后背。刚才自己居然突然之间就沉迷进了脑内渲染全新内容的高速运算之中,以至于第一次射精都没能忍受得住,在第二次被米浴的小小素股弄得秒射之后,赛博格那懵懂的灵魂才在美妙快感的刺激之下回到身体之中来,没有露出更多的丑态。 “米浴……我……我刚才……” “刚才的话……波旁变得率直起来了呢……而且还向着我……好好地撒娇来着哦……” 面对美浦波旁那仿佛转换了模式一般突如其来的呆愣模样,米浴露出了欣慰和宠溺兼而有之的笑容。这是只有热烈相恋的彼此之间,才能出现的心意相通。 明显体会到身体略有疲劳感和扶她阴茎开始颤抖的美浦波旁愣了一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刚在米浴那兼具清纯可爱和魅惑诱人的素股侍奉之下,失去了赛博格的理智。 “啊……我再一次……败给米浴了……” 美浦波旁拥抱米浴的双臂更加用力了些许。 “不过……这样也不坏呢……” —————— 秘密训练一直持续到宝冢纪念的前一周,也就是五月底才结束,米浴和美浦波旁那兼具辛苦训练和甜蜜爱情的小小二人世界也一直持续到了那一天。看了看日历,今天就是米浴的训练员来接米浴去往赛场进行最终调整的日子了。 一大早,米浴和美浦波旁就将需要的东西全部整理进了两个大箱子里,然后安静地等在旧校舍的正门处。没过几分钟,那辆全黑色的朴素厢式货车就按照约定的时间出现在了坑坑洼洼的水泥路的尽头。 “啊,是哥哥大人——”米浴在看到驾驶位的那个探出头来朝自己兴奋挥手的男人的时候,同样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车子稳稳地停在两只马娘面前。车门打开,穿着红袖蓝底夹克衫的瘦削男人下了车,然后一把就将和自己一样个头矮矮的米浴抱进了怀里。 “哟,我的小宝贝儿,好久没见了啊。” “嗯……哥哥大人……” 虽然胸前确实别着特雷森学院训练员的徽章,但是看着这个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的瘦小男人的样子,还真没法一下子把他和一本正经的数据分析家或者是刚中带柔的严格教练这样的身份联系起来。但是事实上,这位训练员带领米浴征服了菊花赏和两次春天皇,也在米浴长久不能取胜的低谷期相当坚毅地陪伴着米浴走了下去,因此,如果说到能够被米浴唤作“哥哥大人”的男人的话,面前的这位训练员当之无愧。 “许久不见,的场先生,”美浦波旁相当正式地向着米浴的训练员打招呼,“之前非常感谢您能够同意这一次的秘密训练,和狗仔队的周旋辛苦了。” 的场只是轻松地摆了摆手,然后用游刃有余的口吻回应道:“哼哼,放心吧,那群混账在骚扰我家妹妹的时候虽然手段卑鄙,但是面对我这个老油条就全部哑火了呢。哈哈,当时真可惜没能把那个跑进女厕所里蹲守的男性狗仔队记者的表情拍下来给你们看,简直是精彩绝伦。” 虽然按照的场先生的灵敏身手,那个狗仔队大概率是被他用计堵在女厕所里然后引来别人,最终害得那位倒霉蛋当场社会性死亡掉,不过只消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就足够让两位马娘的尾巴都炸毛了。的场先生,你好强大。 “老爸——”稚嫩的女童声音突然之间从车子里传出来,“快点走快点走,不然的话会被更多奇怪的大叔追上来,这个可是你说的!” 伴随着这责怪一般的叫喊,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儿从车子的后厢探出头来。这位是的场训练员的女儿,也是米浴的头号粉丝,她能出现在这里,估计也是在家里打了好久的滚耍了不少的脾气才做到的吧? “啊啊,确实如此,”的场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的路上就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开着一看就会露破绽的黑色高级轿车在盯梢来着呢。来,老妹儿,还有波旁同学,咱们需要加把劲跑路了哦。” 三下五除二地把行李塞进车子里,米浴和美浦波旁一起钻进车子后厢,然后将车窗上的厚重帘子拉了起来,这样一来,哪怕真的有长枪短炮塞到车窗附近,也休想拍到任何东西。 车程一路颠簸,可算是把众人给折腾得够呛。还好的场先生是个生性健谈风趣幽默的人,把车厢里的环境给拉扯托举得一直处于高涨的状态。 “妹儿,有个消息要跟你说喔。今年的宝冢纪念,临时更换了赛场,现在确定的地方是咱们已经跑过好几次的京都赛马场。” “更换比赛场地什么的,是和大阪那里的地震有关系吧?”米浴几乎是想当然一般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在京都赛马场米浴有很丰富的比赛经验,宝冢纪念在那里举行的话对米浴有利,但是……总觉得由于地震而带来的这种更改……总是有点……” 因为长时间和米浴一起生活所以一下子明白了米浴心中所想的美浦波旁立刻抓住了米浴的手。 “否认米浴的推论。地震作为难以预测的自然灾害,同时作为一人之力无法动摇其存在与否的巨大力量,绝对不可能因米浴自认为的不幸体质而转移。米浴,请相信我,一定!” 波旁斩钉截铁的语气直接震慑住了米浴的悲观情绪,让她不由自主地点头。 “姐姐大人~” 就在这时,副驾驶的位子传来了软糯可爱的声音,这一次是的场训练员的女儿在说话了。 “姐姐在这里哦,妹妹乖~乖~”刚刚的悲观想法被打断之后立刻被米浴抛之脑后,配合着小女孩儿撒娇一般伸过脑袋来的动作,米浴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头顶。不仅作为妹妹被人宠爱着,作为赛马娘而奔跑着,米浴也有好好地作为姐姐去安抚其他人呢。 当然,仔细想想的话,米浴也有好好地作为未婚妻给自己做性欲处理来着呢。 在一旁不自觉地想到了工口内容的美浦波旁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居然已经被米浴的肉体勾引得思想如此龌龊,不由得羞愧无比地移开了视线。米浴的魅力不是她的错,错误的肯定是缺乏自制力的自己,没错,定然如此。 “姐姐,给你这个,”的场家的孩子送上一个小小的御守,以及一张折叠四次的细长纸条,“这个是妈妈从神社里求来的平安御守喔,还有当天的求签结果呢。妈妈让我转告姐姐,一定要在赛场上万事小心。” 接过纸条,米浴和美浦波旁一起看了看上边写着的解签结果。在一行行蝇头小字之前,首先抓住二人的眼球的是纸片上的那个小小的种子图像。 “末吉。命运如早春新芽,度过寒冬,接受雨水滋养,即将破土。寻求稳重,坚定意志,忍耐苦寒与干旱,便会于春雨落下的那一刻迎来好运。” “看来是不错的兆头呢,米浴,”波旁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就像之前规划好的那样,稳定地跑完全场吧。” 回应美浦波旁的叮嘱的,是米浴的坚定眼神,以及那无言却满含决心的点头动作。 “好嘞,咱们到了哦,”驾驶汽车的训练员的场先生这时候突然说话了,“这里是后门那里的四号地下停车场,下车之后立马就能进电梯。周围也没看到讨厌的家伙,总而言之,一切都没问题。” “咦,这么快就到了吗?” “没错,半路上有人在帮忙。也是多亏了他们,不少别有用心的家伙都没能接近咱们的车子咧。” 的场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下车,然后替米浴打开车门。下得车来的米浴看到周围整整齐齐的四辆全白色的尼桑轿车,以及车子旁边统一穿着白色风衣并戴上兜帽的男人们,不由得屏住呼吸。 “确认,是米浴的后援粉丝团【brotherhood】,”美浦波旁冷静地扫视周围,然后这样说道,“因为一直以来都以隐秘行动和自我约束作为宗旨,所以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话音刚落,【brotherhood】的成员们就统一地走上前来,在米浴和通往休息区的电梯之间夹起一条道路来,然后颔首行礼。其中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人更是直接迎上来,对着米浴轻轻地鞠了一躬。 “这里的诸位都是支持米浴小姐的粉丝,我们来此,略尽绵薄之力,只希望米浴小姐能够养精蓄锐,调整气力,在宝冢纪念之中安然完赛。” “唉?安然完赛什么的……我……” “米浴小姐的身体状况,我们都是知道的。甚至让您参加宝冢纪念也并非是大家所期待的情况,”男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米浴,“所以,请一切以安全为重,哪怕是惨败也没关系,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米浴也不能说些什么,她只能点点头,然后默默承受着自己粉丝后援会那沉默却坚定的心意,走向了电梯。 —————— 六月四日,宝冢纪念赛,京都赛马场。 略显阴翳的天气并未影响到场观众们的高昂情绪,相反,这样稍微显得清爽一些的阴天反而能够让粉丝们更加卖力地扯着脖子发出应援和欢呼的叫喊声了。训练员的场先生还有美浦波旁一起站在看台最前排的位置,等待着比赛的开始。此时此刻,诸位赛马娘已经逐个亮相,并且来到了闸门旁边待命。 “接下来是16号,于春日的天皇赏勇夺冠军的强者,今日也为了幸福而奔跑,米浴!”伴随着实况的隆重介绍声音,米浴也登上了舞台。看台上掀起一阵暴风般的欢呼喝彩声。今日,那位曾经被视作“反派”的漆黑赛马娘,今天也以主角的身份沐浴在了信赖和祝福之下。看到米浴脸上洋溢的笑容,的场先生不由得感到鼻子一阵发酸。 “喂喂,的场,怎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啊?我家丫头就这么让你担心吗?”这时候,有些沙哑的声音在的场背后响起。的场回头,看到的是一张须发皆白却精神十足的脸。 “哦……饭冢先生……真是对不起……让您见笑了……”的场赶紧搓搓脸,把自己心中快要溢出来的感情压了下去,“也不是对那孩子担心什么的……正相反,是为了她那么听话懂事而感到开心啊。” 饭冢站到和的场肩并肩的位置,然后瞟了一眼旁边波澜不惊的美浦波旁,轻轻地笑了笑:“为那丫头高兴什么的,还是等一会儿再说吧,毕竟等到退役仪式上还有求婚的事情要做不是?” “是,谨遵岳父大人的教诲。” 听到美浦波旁一脸正经地回应自己的话,饭冢笑得更开心了。笑过一阵之后,他掏出手帕,捂住嘴巴,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如何,波旁丫头,戒指什么的没有忘记吧?” 美浦波旁无言地从自己身穿的夹克衫的内兜中取出一个深蓝色的镶绒盒子,打开。一枚打磨精致的指环就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对于珠宝稍有研究的人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小结婚指环竟然是颇为昂贵的铂金打造,其上细细雕刻的蔷薇花纹样也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这样的贵重首饰,在情意上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饭冢老爷子看了看戒指,点点头,然后示意美浦波旁赶紧把盒子收起来。随后,他的目光也投向了不远处的闸门。 “这是最后一场了,孩子,可别让我为你再担心了呀。” 美浦波旁在一旁悄悄观察着这位名为饭冢好次的老先生。从米浴小时候就以监护人身份辛苦地把米浴拉扯大的饭冢先生如今身体略显疲惫,脊背也有些弯曲,连双腿都因为长时间站立而微微发抖,但是这位将米浴教导成了心地善良且坚强不屈的优秀马娘的饭冢先生的身体,此时此刻依旧显得挺拔高大。 “所有的赛马娘都已经入闸完毕,今年份的宝冢纪念,终于也开始了!” 闸门打开的瞬间,所有赛马娘就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没有抢占到有利位置的米浴在被中央的团队堵住去路之后左右观察片刻,最终决定一改常用的先行跑法,转而在后方待机。 “明智的选择,米浴,”的场不由得低声自言自语道,“现在你的气力还不足以突破,等到转弯的位置再寻找机会也不迟。” 和紧紧盯着米浴的动态的的场不同,美浦波旁在第一个拐弯之后立马就将目光转移到了京都赛马场的坡道上。长久以来进行坡道训练从而积累了无可替代的经验的她敏锐地感觉到,今天的【淀之坂】可能要比平时更加地咬人脚后跟一些。 “赛马娘们已经来到了第二个弯道,关东的黑马,米浴,依旧停留在后方位置,前方的赛道争夺依旧胶着,机会并未出现!要突破吗?还是说要继续等下去呢?” 一转眼,第二个弯道也已经过去。和其他热血沸腾着的观众们不同,的场率先发现了米浴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 在转弯时没有采取略微外倾寻求机会的主动策略,而是消极地紧贴内栏,在被诸多马蹄铁踩踏过后草场最差劲的内圈勉强维持名次。这样看来,米浴很有可能这时候已经消耗了比预计更多的力气,从而不得不选择这种通过缩短奔跑距离从而减缓体力消耗的策略。 “米浴她……不妙……”美浦波旁也几乎在同时发现了异样。骝色马娘的眉头再一次紧皱,甚至于连双手都不由得握紧了。 然而,和的场还有美浦波旁的担忧心态不同,坐拥第三人气的米浴在观众席上的粉丝们统一都在大喊加油,甚至催促起了米浴要加快速度。 终于,来到了那要命的【淀之坂】。这里曾经是米浴奋勇争先和名优目白麦昆猛烈交锋的地点,是米浴最为自豪和熟识的坡路,也是见证了米浴传奇生涯的无言者。此时此刻的米浴甚至已经成为了队伍之中的吊车尾,但是在这里,在这烙印着米浴的争强好胜之心以及不羁的奔跑之魂的地方,听着无数粉丝们焦虑地为自己加油助威的呐喊声,米浴的牙冠悄然咬紧了。 哪怕真的以这样的姿态屈辱地奔跑下去直到终点也没关系,哪怕大家都微笑着安慰自己说“安全第一”,哪怕自己此时此刻确实已经太过于缺乏力气以至于都没办法驾驭这条【淀之坂】,但是,自己真的要就这么放弃吗?就这样悠哉悠哉地作为最后一名,把自己生涯的最后一战变成为求稳重而欺骗自己的自尊心的滑稽剧吗? 心在滴血,眼睛在流泪,肺也疼痛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但是…… 哪怕是毫无用处的冲刺也好,哪怕是会让自己的最终成绩变得更差的无谋消耗体力也好,就在这淀之坂上,自己心中想要刻画下什么的愿望愈发强烈。哪怕是昙花一现,哪怕仅仅是让大家惊愕或者惊喜一瞬间,自己也想要,想要燃烧!想要努力啊啊啊啊啊!!! “淀之坂,著名的淀之坂,在这坡道上会有逆转和易位吗?哦,米浴,是米浴!米浴从最后一位发力了!她的步伐越来越快,正在缩小和前方的差距!” 展现出自己的决意的赛马娘并未发出任何怒吼,仅仅是加大着奔跑的力度。全黑的闪电正在劈啪作响,燃烧起蓝色炽热火焰的眸子坚定不移地盯住前方,娇小的身影转眼之间已经进入了马群之中。全场都在为了米浴的奋勇冲刺而欢呼雀跃,这种无法阻挡一般的强大气势,令所有人都收到了鼓舞,并为之折服。 可是,就是在这里,悲剧发生了。 米浴突然之间感到踩了个空,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就是仿佛有炸弹在耳边炸开一般的耳鸣声音。模糊朦胧之中,除了实况的那声“怎么回事?米浴发生了事故,有事故出现!”的叫喊在脑海中回荡之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 “怎么回事?有赛马娘跌倒了!是16号米浴!米浴发生了事故!有事故出现!” 实况惊愕的声音还未落下,目睹了米浴在坡道上趔趄摔倒的美浦波旁和的场先生就立马翻过围栏,冲上了赛道。 以【坡道之子】的名讳为人所熟知的美浦波旁一瞬间就跑出了无人能敌的速度。被甩在背后的的场则是一边奔跑一边慌乱地掏出手机想要拨通场内的救援队电话。至于腿脚不便的饭冢老爷子,他在一阵憋得脸颊通红的喘息声之后,居然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察觉到饭冢的情况的的场前后看看,最后狠下心来,点掉头往回跑,将饭冢搀扶了起来。 米浴在赛场上狠狠地摔了一跤,并且带动着草皮向前滚动了十几米的距离。被压得凌乱无比仿佛有汽车轮胎碾过一般的操场上,散落着米浴决胜服上的零碎部件,还有点点滴滴的鲜红色,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米浴!米浴!回答我!回答我!” 绝望地跪倒在已经昏迷不醒的娇小漆黑马娘身侧,不知如何是好的美浦波旁只能将一只手放在米浴那逐渐冰冷起来的脸颊上,悲痛无比地呼唤着。和无声铃鹿的那一次不一样,这一回的米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彻底跌倒,还承受了好几次翻滚撞击。现如今,那双本来纤细优美的腿,已经被无法直视的血污和泥泞给覆盖,还扭曲成了非人的模样。 一直在中央的盛装舞步区待机的救援队立马来到了事故现场,并且放下担架,小心翼翼地将伤痕累累的米浴抬上了救护车的后厢。扶着饭冢老爷子一点点向前挪着的的场先生看到这一幕,自知可能已经来不及见到米浴最后一面,只能无言地摘下帽子,对着远去的红蓝闪光灯深深地鞠了一躬。 —————— 夕阳西下,医院之中。 手术已经进行了七个小时。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只有美浦波旁坐得笔挺,仿佛机器人一般等待着。 饭冢先生因为目睹到和自己的女儿无异的米浴的样子,在离开赛马场没多久就因为哮喘症而被送去了住院部。的场在米浴和饭冢这两头来回跑,要不是有美浦波旁在这里,恐怕连的场的腿也要给活生生地跑断了。 就在米浴刚刚被推进手术室之后没多久,病危通知书就连同手术申请一同递了过来。看着那一连串的手术要求,美浦波旁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字。在被问及自己和病人的关系时,美浦波旁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是她的丈夫,即将是。”而护士们除了包含着复杂心情的握手之外,也没有能力提供给美浦波旁任何别的东西了。 口袋中那不会触发自己特殊体质的旧式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美浦波旁依旧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 “波旁,妹儿她……她的手术结束了吗?饭冢老爷子简直快要急死了。” “回报,目前手术还在进行中。” “啊……那还要麻烦你稍微在那里再等一下,我在买饭,给饭冢老爷子送去一份之后我就会到你那里去。” “多谢您的关心。现在能量供应充足,距离感到饥饿还有预计……6小时45分钟左右。” “别开玩笑了,你已经半天水米未进了,别说什么6小时的傻话了。如果真的肚子饿的话,先离开一下去吃饭也没问题,我会马上替你在手术室那里等着的。” “十分感谢,不过请容我拒绝。米浴……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本来应当是毫无表情的美浦波旁,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水。悔恨的感情击碎了赛博格的面具,让她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苦涩。 “你……唉……在那里等我……我会尽快的……一定……要等我……” 的场把电话挂断了。听最后那哽咽的声音,恐怕连他也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吧? 收好手机,美浦波旁继续挺直腰杆,以端正的姿势坐在长椅正中央,目光笔直地看向手术室门楣上的红灯。虽然视野略有模糊,但是没关系,哪怕是隔着几堵墙,米浴也一定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陪伴的。 美浦波旁一直这么等了下去,一直等到自己也差点儿因为饥饿而晕倒,才等来了手术室的绿灯。 —————— 梦中蜿蜒蛇行着各种可怕的黑影,耳边尽是些尖锐可怖的叫声和恶魔的窃窃私语,这样的梦魇紧紧地缠住自己,无法脱离。 “要加速哦。” “你追不上了喔。” “放弃吧。” 各种各样的嘲笑话语萦绕在耳边,令人内心焦躁,惴惴不安。 “米浴……米浴才没有落在后面……米浴不会放弃……不会的……” “那么……就加速啊?动起双腿来,跑起来……跑起来……” 被这令人恼火的沙哑声音给刺激到,米浴立马站起身,想要奔跑。可是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 “淀之坂……你的双腿……死在了淀之坂喔……嘻嘻嘻嘻嘻……” “就是因为你还想加速,还想要继续追赶……所以你把自己的双腿给弄断了喔……” 冲击性的绝望一瞬间涌入了少女的心中,让她恐惧地抱头蹲防,同时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不————!!!!” 蓦地,一阵刺眼的白光照射进视野之中,让米浴不由得眯起眼睛。 视野中是一片陌生的雪白。 “是医院……吗?” 直到声音出口,米浴才发觉自己现在居然如此地虚弱,就连这么一句低语都显得有气无力。 “确认……米浴已经……恢复意识。” 身旁传来的依旧是那令自己感到安心和信赖的冷静声音。米浴侧头,看到的也是和自己的记忆中毫无二致的骝色长发。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醒了就好……就好……” 在第一时间甚至没有听出来是谁,但是在瞥了一眼之后,米浴实在是被的场训练员那深陷进去的黑眼圈给吓坏了。 自己究竟陷入沉睡有多久了呢? 全身都因为虚弱而麻木不堪,连四肢都没法完整清晰地感觉到和掌控起来,这种失去了身体控制权一般的感觉让米浴感到阵阵不适。别说爬起来了,就连轻轻地翻个身这种程度的动作,现在米浴都没办法独力完成。 “波旁……还有……哥哥大人……我……我……” 刚刚开口,米浴的心中就涌上一股强烈的悔恨之情。 自己是多么地狂妄,多么地无知,多么地自以为是啊?明明都和大家约定好了,要以安全健康的状态跑下比赛,完全不要对名次介意,明明自己都知道,身体状况自从天皇赏之后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在踏上淀之坂的那一刻,自己居然一下子就被什么求胜心和拼搏心给攫住了大脑,进行那么鲁莽的冲刺呢?哪怕自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那突如其来的剧痛还有在比赛之中一瞬间的追悔莫及,自己依旧记忆鲜明,想忘都忘不掉。 “没关系的,米浴,一切都没事,”脸上流露出些许轻松表情的赛博格轻轻抚摸着米浴的脑袋,“安心静养一阵吧,你现在太虚弱了。” “饭冢叔叔他……他怎么样了?” “老爷子也因为血压问题住院了,不过别担心,只是些小问题,明天或者后天。他就可以出院,然后来陪妹儿你了哦。” 总算是听到了些许不那么坏的消息,米浴松了口气,然后抬起了手。 “那个……米浴已经在这里……多久了?” “确认日期,今日是6月9日,上午9时22分。” “也就是说……已经四天了吗?”米浴脸上的微笑此时此刻显得有些虚弱,“米浴睡了好久……一直都在做噩梦……梦见了很可怕的东西……” “妹儿不怕,我在这里,波旁也在这里,”的场赶紧握住米浴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关系,那只是梦,都是虚假的吓唬人的东西。” “可是……米浴在梦里……梦到了……自己的腿……腿……” 的场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米浴的嘴巴。 “不许……不许瞎说!”的场的声音颤抖起来,“米浴没事情的哦,一直都健健康康的哦,现在可能会因为虚弱什么的感觉不到四肢,不过静心修养一阵之后,一切就都会回来了。” 真是脆弱的谎言,一眼就能看穿。望着这个不擅长扯谎的男人,米浴脸上的笑容更加地凄惨了一些。 “没关系的……哥哥大人……米浴……能承受住的……告诉米浴吧……米浴究竟失去了什么……” 美浦波旁和的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米浴……米浴是因为自己的焦躁和自大……才在赛场上跌倒的……米浴知道的……”娇小的少女忍着泪水强行露出笑容,以至于自己脸上最终露出的是哭笑不得的荒诞表情,“明明应该正视自己的虚弱……但是却还是要任性地私下训练……任性地想要追赶……任性地在坡道发力……现在的米浴……一定已经受到了惩罚……毕竟……坏孩子就应该……就应该被惩罚……不是吗……” “否认……否认米浴的结论,”看到惹人爱怜的小小马娘如此悲痛,美浦波旁也因此而哽咽起来,“米浴……只是想回应大家的……大家的愿望……米浴一直都在为了能够变得闪耀……为了幸福……而奔跑……所以……米浴一直都不是……不是坏孩子……” 一滴一滴的眼泪从美浦波旁那倒映着粉红色影子的漂亮水蓝色瞳孔之中落下,掉在了米浴的病号服袖子上,留下了一片片的濡湿痕迹。 “所以……所以米浴……也并非受到惩罚……这绝对不会是惩罚……上天是不会对米浴这样的好孩子……不会……” 说到最后,美浦波旁已经泣不成声。 “……对不起……” 轻轻地抚摸着扑倒在自己胸口哭泣着的美浦波旁的秀发,米浴的嘴唇嗫嚅许久,却只能说出这么一点点苍白无力的词句。波旁固然会心痛不已,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所以……波旁……告诉米浴吧……伤势究竟如何……” 美浦波旁只是咬紧牙关抽泣着,同时紧紧地抓住了被子的边角,仿佛在抗拒着米浴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求一般。 “那么……哥哥大人……”从波旁这里得不到答案,米浴转向了的场训练员,“告诉米浴吧……米浴……能够承受住的哦……” 知道米浴那抓住一点之后就绝对不会停止的脾气,的场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伸了下去,调节着病床的杠杆和转轴,让米浴被床板抬着稍微地坐起来了一点。 映入眼帘的,是令人感到撕心裂肺的情形。 右腿从膝盖到脚尖都被打上密不透风的厚厚一层石膏,而左腿……左腿…… 左腿已经从膝盖以下的位置,彻底消失不见了。 “是啊……米浴明白了……”米浴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崩溃,最终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哭泣样子,“是……粉碎性骨折……吗……已经……已经没办法再奔跑了啊……上天对米浴的惩罚……原来是这个吗……” “才不是什么惩罚……妹儿……我不许你乱说……”的场也露出了不甘的表情,“如果真的有惩罚的话,那也只会是对我这个混账东西……这个没心没肺的垃圾二流训练员的惩罚……但是没有……最严厉的惩罚……那个会把妹儿你从我的身边夺走的惩罚……它没有出现……这不是惩罚……或者说……我们逃过了惩罚……仅此而已……” 或许是这种奇怪的自我安慰都没办法让的场自己安下心来吧,米浴可以清楚地看到,的场的脸上露出了自嘲一般的笑容。不过,听了的场的话之后,米浴却不知为何,感到心中的疼痛和沉重,似乎略微减轻了一点儿。 这样的苦涩之中,是怎么出现的那一丝丝酸甜的味道的呢? —————— 复健,要很久之后才能做了。 米浴的身上有超过十处骨折和韧带挫伤,其中左腿的伤口最为严重。胫骨不仅断成几截,还穿透并撕开了整条腿的肌肉,造成了严重的开放性创伤,甚至差点儿割开了腿上的大动脉。在复杂的手术之后,米浴的左腿从膝盖以下,都被截去了,至于还能够抢救的右腿以及肋骨和手臂,则全都竭尽全力地拯救了下来。 米浴的日常起居由美浦波旁、的场训练员和米浴的监护人饭冢好次先生轮流照顾,brotherhood中的成员也在医院里轮替接班,只不过他们的主要工作就不是照顾米浴,而是巡查并追捕那些毫无人性的恶劣狗仔队,以及无情销毁他们照相机里的胶卷。每当米浴看到一个白袍兜帽身影顺着排水管从自己的窗口鬼魅一般地一闪而过时,都会不由得为这些粉丝担心。 转眼之间,夏消秋至,冬去春来,距离入院休养,已经过了九个月了。期间不断有粉丝和同在特雷森学院的同学们前来探望自己。荒漠英雄送给自己的童话书和精美的绘本堆满了书架。春乌拉拉每一次都会带来各地的特产作为伴手礼,其中尤其以高知县的小玩意儿最多。而每一次都必定陪着乌拉拉来探望自己的圣王光环则是别出心裁地带来了不少私房料理,据她本人说,每一道菜都经过乌拉拉的亲自试吃认证,味道和营养价值都是一流的。至于米浴自己,则在众人坚持不懈的陪伴之下,身体一点点地好转了起来。只不过,已经过了足够的时间,米浴却迟迟不愿意离开病房。那个被众多的花朵和书本堆满的房间,无形之中似乎成为了米浴保护自己的小小房间,让她迈不开步子。的场先生和美浦波旁都很明显地知道这一点,但是不知为何,他和她都没有出言相劝,仿佛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今日天气大好,窗外的小鸟也在叽叽喳喳地蹦跳啄食。米浴轻轻合上最近正在看的一本书,然后拄着拐杖勉强走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身体健壮甚至因为吃面包渣吃得太多从而显得圆滚滚的鸟儿们,米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的脑海中,再一次出现了前几天的噩梦中的那些扭曲的黑色东西的身影。那些可怕的黑色东西来回扭动身体,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不停地不停地控诉着米浴的自私自利和妄自菲薄,以至于事到如今,米浴一旦想到自己要装上义肢走出病房,就莫名地感到一阵后怕。莫要怪我怯懦啊,鸟儿们,我心中的苦闷和恐惧,至今也难以面对啊。 胡思乱想中的米浴突然瞥见窗台上的一个透明的塑料小盒子,其中装着什么东西。不由自主地感到好奇的米浴把盒子拿起并打开之后,突然之间感到一阵羞愧。 盒子里装着一个小小的御守,已经因为时间的缘故而掉色。浅色的色素被那张和御守放在一起的长条状纸片给吸走,害得纸片上的字迹都变得模糊不清。 “末吉。命运如早春新芽,度过寒冬,接受雨水滋养,即将破土。寻求稳重,坚定意志,忍耐苦寒与干旱,便会于春雨落下的那一刻迎来好运。” 那是一年之前的夏天,自己在参加宝冢纪念之前,的场训练员的太太给自己求来的护身符。 手中捏着已经暗淡无光的御守,看着解签纸上那分明是在说自己如今状况的文字,米浴咬紧了牙关,竭尽全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心里一直都知道的,明明冬季到来的时候自己就该尝试着装上假肢然后进行复健训练了,但是自己一直都在逃避,那些噩梦,那些黑影,究竟有多少是来自于自己的真心,有多少仅仅是来自于自己的胆怯呢?大家是因为温柔才容忍了自己的任性,而自己却在长时间的撒娇之后,逐渐地把大家的温柔当成理所当然了似的。波旁也好,饭冢叔叔也好,的场训练员也好,自己的粉丝后援会的诸位也好,他们的温柔可是自从去年6月一直持续到了3月的今天啊。长达270天的不求回报的付出,自己也该明白其中的沉重了吧? 上一次,自己误解了大家的心意,误以为应当向前冲刺比万事安全还要重要,结果就是将自己和大家都拖累了这么久。这一次,自己如果再不回应大家的心意的话,那些一直以来陪伴着自己走过“恶役”之名的低谷的人,就要让自己给辜负了啊。 时隔许久,米浴终于将那个小小的平安御守攥在手心,然后拖着依旧空荡荡的左边裤脚,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向了病房的房门。她第一次觉得房间里居然这么闷,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门去,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如果是早春时节的话,甚至稍微地期待一下小雨也不是不可以呢。春雨过后略显清凉和湿润的空气,一定是最能够让肺脏充分舒张的健康空气了。 心中的那一颗种子总算怦然而动,在深深的泥土之下等待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和雨水。很快,小小的种子就要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了。 —————— 等到公众的视野中再一次出现米浴这个名字时,就已经是天高气爽的秋日时分了。 《关东刺客米浴!梦幻的赛马娘回归?已与他人喜结连理?》诸如此类的报纸标题当时在好几家新闻上都出现了,甚至英国的《镜报》还发扬了传统艺能,将婚礼的部分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番。 婚礼现场的米浴,身着纯黑的轻纱,步履轻盈地以独特的礼节和另外一位马娘手挽手步入殿堂。长长的拖地裙子之下防范严密,无论是谁都无法从中看出任何和那一次悲剧的比赛有关的痕迹。不少人都来到现场,以鲜花和掌声为这对新人献上祝福。至于有些爱之深则恨之切的奇怪粉丝,以及那些老牌对手的狗仔队,甚至是一些居心叵测的破坏分子,则都被厨力十足的问题清理专家,米浴粉丝后援会【brotherhood】的成员们悄无声息地请了出去。现场唯一的一次小小乌龙就只有作为新郎的美浦波旁取出戒指盒子的时候才尴尬地发现,因为时间太久所以那个镶绒盒子已经被磨得光秃秃的,略显滑稽。当然,至于里边的那一只漂亮的结婚指环,倒是还没人有什么意见就是了。 是夜,在高层酒店的房间里,米浴终于卸下了在婚礼上端庄可亲的样子,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呜啊~~好累~~” 连黑色婚纱都来不及脱下的米浴就这么躺倒在床上,两只包裹在黑丝之中的脚丫轻巧地晃动着。只不过其中一只脚在触碰到木质地板时发出的轻轻的“笃笃”声,依旧颇为残酷地提示着这位小小马娘身体残缺的事实。 “需要进行确认,米浴,你的腿还疼吗?”站在衣架旁边的美浦波旁毫不在乎地将燕尾服和衬衫全部都脱下来,甚至连贴身的那一件黑色的胸罩也不放过,“如果需要的话,会提前为米浴安排卸下义肢。” “呼啊……那就拜托了……”似乎是已经习惯性地依赖起了美浦波旁那精准且忠诚的侍奉,米浴也非常坦率地对着美浦波旁小小地撒起了娇。 双手抚摸上米浴纤细修长却又不乏肌肉感的双腿,然后寻找到吊袜带的扣子,轻轻解开,再卷起边来一点点地褪下。米浴感受着自己私密之处被波旁抚摸时的温度,不由得心脏怦怦直跳。 左腿的丝袜卸下之后,美浦波旁轻轻地打开覆盖在米浴的膝盖位置的那一小片内嵌硅胶的护膝,然后拧动螺丝,将外壳部分的义肢拆了下来。将那一只惟妙惟肖的内嵌钛支架的部分放到一边,此时此刻的米浴的左腿,就只剩下膝盖以下部分延伸出二十公分左右的保护用覆盖层了。 “米浴,义肢已经卸下,有感到不适吗?” “并没有哦,”米浴回应以温柔的笑容,“唯一要说的话,也就是左脚被拆掉之后,稍微地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什么的,想要……想要依靠一下别人呢……” 并非是笨蛋的美浦波旁自然听懂了米浴的意思,于是也爬上床来,然后跨坐到了米浴的身上。窗外的月光在美浦波旁的半个身子上轻轻笼上一层银色薄纱,看上去分外妖冶。 “米浴……我……好看吗?” “很……很美哦……而且……而且……波旁的欧派……好大……” 哪怕是羞红了脸颊,毫不吝惜的赞赏话语还是流利地从米浴的口中吐出。米浴那戴上了结婚指环的双手向上举起,缓缓将美浦波旁健美挺拔的身体上那两颗丰满柔软的乳球给抓在手中。 “哈啊……米浴……觉得……手感如何?” “是米浴摸过的……最柔软……最舒服的……东西哦……” 在米浴的视角,美浦波旁那染上一点点粉红的面颊逐渐地变大,最终占据了全部的视野。 二人拥吻。 因为之前已经做过好几次,所以这时候二人的接吻不再纯粹地贪图满足自己的欲望和掠夺彼此的滋味,而是已经心有默契地互相满足起来。不过多会儿,二人脸上的红润就随着接吻而扩散到了脖颈,甚至于锁骨附近。 “哈啊……总觉得……被波旁这么骑在身上……就像是被征服了一样呢……” “不过……记忆中的米浴……很喜欢这样……被稍微粗鲁的玩弄来着……” “话是这么说啦……” 说到这里,米浴脸上的羞涩更浓了一分。 “所以……波旁……这一次……能否更加激烈一些呢……米浴今天……想要作为新娘子……向着波旁彻底袒露心声……” “谨遵命令。” 虽然说出的还是有些生硬冰冷的言语,但是赛博格马娘的脸上,此时此刻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随着纯黑的婚纱被仔细地解开,美浦波旁从中剥离出了那白皙细嫩的身体。不再经历跑道上的风吹日晒和稍显粗糙的运动服的摩挲之后,米浴的身体更加展现出了作为美人儿所拥有的冰肌玉骨,就连此时此刻因为害羞和性奋而渗出汗水,也祛除了曾经的酸涩,变成了稍显甜美的滋味。 “呀啊!波旁……怎么突然……舔上来了……” 直到听到了米浴的惊呼,美浦波旁才惊觉道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被米浴的美丽身体给吸引得情不自禁俯下身去舔舐那可爱的光滑腋下了。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美浦波旁立刻单手抓住了米浴那依旧戴着长手套的双手,然后掐住手腕向上拉,紧紧固定在了米浴的两只大大的马耳朵之间。米浴惊慌地左右摇晃身体,却只觉得波旁的拘束仿佛钢铁一般有力,毫无挣脱的可能。 紧接着,一根粗长坚挺的物事就拍在了米浴的脸上。是美浦波旁的已经勃起到完全状态的扶她阴茎。 “哈啊……波旁……是……是想要让米浴……舔……舔欧金金吗……” “并非是【让】,而是【强迫】,”美浦波旁一脸正经地纠正道,“根据收集的资料,这样的行为符合米浴想要的【被强迫】和【粗暴】的定义。而且,接下来我会稍微地让米浴感到不舒服,还请谅解。” 话音刚落,米浴就感到嘴巴被波旁捏着两颊强行打开,随即,那一根粗长的扶她阴茎就彻底填满嘴巴。先是口腔,紧接着是食道,最终,一直到喉咙往下还要好几公分的位置,都让那根三十公分的可怕东西给毫不留情地碾了过去。 这还不算完,美浦波旁看着米浴那紫罗兰颜色的眸子中涌上来的强烈诉求之后,无言地前后摇动起了自己宽阔有力的胯部。粗大的马阴茎在嘴巴里进进出出,完全就是将米浴的嘴巴当成了口穴一般。 “米浴……非常地……可爱……哈啊……被这么侵犯的米浴……哈啊……啊……更加地……可爱了……啊嗯……” 几乎要被米浴那承受着侵犯却更显妖艳的表情给吸引得失去理智一般,美浦波旁更加用力地摆动腰肢,肆意蹂躏起了米浴那小小的口穴。天生就不耐持久的马娘如何能够忍受得住这样的奔放,只不过百十个来回之后,米浴就被涌入胃袋的一阵浓厚的腥臭浊液给小小地呛到了。 “咕啊……咳咳咳……啊……哈啊……嗯……” 听着新婚妻子的咳嗽,美浦波旁下意识地松开双手,将娇小的身体抱进怀里,然后轻轻地拍打后背。这样的技能是美浦波旁在观察超级小海湾安抚喝水呛到的玉藻十字还有成田大进时使用过的,看到两只小个子马娘之后气鼓鼓地和超级小海湾闹别扭的精神十足的样子,美浦波旁就知道这一招的效果一定非常不错。 很快,米浴的呼吸就变得平稳起来,而紧接着,美浦波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被紧紧地抱住了。 “哈啊……谢谢……波旁……刚刚的欺负……让米浴觉得……有点开心……” “你喜欢就好……”一边这么说着,波旁一边爱怜地抚摸上了米浴那柔顺的黑色头发。 “接下来的话……米浴想要被波旁抱着……然后从背后狠狠地侵犯……被当成只属于波旁的东西那样……毫不留情地侵犯……可以吗……” “……谨遵命令。” 接下来,米浴就被波旁从腋下抱起来,然后紧紧地贴在了那散发出热量的身体上。仅仅凭借背后那两团温柔巨物的触感,米浴就感受到了令自己窒息的快乐。 猛然,下体一阵疼痛,米浴被这拖欠太久姗姗来迟的巨物入侵穴内的行为给弄得发出痛苦的喘息声。以及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品尝过波旁的扶她阴茎了,以至于身体都快要忘记那根曾经让自己神魂颠倒的肉棒的形状。 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美浦波旁的扶她阴茎上,紧接着就是整个身体随着波旁双臂的用力而前后左右地随意摇晃。不仅被戳到最为敏感淫乱的子宫口还被这么来回摩弄的米浴一瞬间就在一声悠长的呻吟之下绝顶了。 “哈啊啊……波旁……好舒服……好棒啊啊啊啊——” 还没完,美浦波旁不仅继续着这样的性交动作,更是轻轻地咬上了米浴的肩头,在那浑然天成的洁白肌肤上留下了一个仿佛是商品条形码一般的冷酷标记。 “哈啊……有了这个……米浴……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这是……我……哈啊……在米浴的身上留下的……第一个印记……” 强烈的被征服的感觉一下子窜过了米浴的全身,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的无力感让一阵无力感从脊髓伸出散发出来,害得整个身体都颤抖和发软起来。但是同时,米浴也在心底里察觉到了不可名状的雀跃欢欣之情。自己是美浦波旁的米浴,是在床笫之间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不仅仅作为妻子,更是作为奇怪的附属品一般的存在,变成了专属于波旁的东西。 “里边……哈啊……波旁……里边也要……”米浴一边忍受着被狠狠后入带来的快感,一边开口乞求道,“连里边也……哈啊……也想要被波旁烙上印记……米浴……米浴想要变成……变成波旁的东西……咕啊啊啊……” 只是这样的爱情告白,米浴就明显地感觉到腔内横冲直撞的那一根再一次变大了一圈。 “米浴……撸自己的阴茎吧……哈啊……”美浦波旁这时候轻轻地舔着米浴的耳朵,同时喘息着说道,“想要看……看到米浴……稍微有些淫乱和丢人的样子……啊嗯……” 果然,只是稍微提出一点点要求,米浴就会乖巧地照做。现在,越过米浴的肩膀,美浦波旁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米浴那可爱的小小乳首鼓起来的酥胸下边,是被娇嫩的黑丝手掌给包裹起来套弄着的同样尺寸不俗的马阴茎。米浴在波旁的肏弄之下不停地喘息和呜咽着,却又沉浸在这种辛苦无比甚至有些痛苦的性爱之中不能自拔。被自己喜欢的人弄到乱七八糟,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甜蜜的呢? 更遑论脑袋开窍的美浦波旁这时候居然开始给米浴的耳朵里悄悄地吹着气。 “哈啊……可以看得到……米浴的阴茎……状况良好……被撸得青筋都暴起来了呢……哈啊……啊……先走汁……是米浴的先走汁……味道一定又腥又咸……并且充满了米浴身体里的费洛蒙的气味……让我无法忍受地……想要个米浴不停地性交的费洛蒙的气味……啊啊……” 仅仅是听着波旁在耳旁的低语,就让米浴无法抑制地射精了。一次自慰射精不够,还有第二次,浓厚的气味很快就在房间里四散飘荡,仿佛令人失去理智的淫气一般,使得美浦波旁也陷入了狂热之中。 内射了,一次又一次地内射了,无套内射了,将米浴内射得发出骨头都要酥掉一般可爱的淫乱叫声了,射到米浴的穴口都开始溢出浓厚的浊液了。仿佛是宣泄感情一般,美浦波旁一直和米浴交替着射精,一直射到米浴的肚子里再也装不下为止。此时此刻除了阴茎还遵循着尚未平息的本能继续挺翘着之外,米浴的四肢都已经因为强烈的快感反复侵犯大脑导致脱力,从而连举起来的力气都快要没了。 意犹未尽地将米浴轻轻地放在床上,美浦波旁继续将那娇小的身体搂进怀里。只不过这一次,米浴被美浦波旁紧紧地抓住了侧腰,然后将自己的扶她阴茎挺了出去。而迎接米浴的性器的,自然就是美浦波旁那此时此刻已经瘙痒无比淫汁四溢的女穴了。 和米浴那娇嫩柔软却并不会轻易脱力的长距离选手不同,美浦波旁的腔内充满了筋肉的力量。力量感十足的媚肉缠上了米浴的扶她肉棒,然后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搅拧着,几乎是以无情的方式将快感注入到了阴茎之中,并且同时害得米浴秒射以及发出带有哭腔的呻吟声。 “哈啊啊啊……波旁……不要啊……太厉害了……波旁的小穴……哈啊……太舒服了……整个欧金金都……都要被吸干了啊啊……” 米浴那被随意使用过穴内之后再被强行搾精的身体此时此刻不停地抽搐着,但是那双依旧紧紧搂住美浦波旁后背地双手却一直都锁死着,仿佛是期待着自己被使用到乱七八糟一样。就连残缺的双腿也是竭尽全力地想要缠上波旁健壮的腰肢,以寻求更加紧密的结合和更加快乐的交媾。 “射吧……米浴……在我的里边……播种吧……” 看着已经有些疲累的米浴,美浦波旁终究还是心软了。她轻轻吻了一下米浴的额头,然后温柔地低声说道,“biubiu地……在我的肚子里……射精吧……让作为丈夫的我……哈啊……怀上妻子的孩子吧……” “哈啊……波旁……好……好狡猾……”米浴脸上那陶醉的表情看上去仿佛梦幻一般,美到令人心疼,“明明……哈啊……明明米浴才是妻子……却要……哈啊……却要被偷跑了……啊啊……” “没错,作为米浴的丈夫,作为米浴想要依靠的主人,我要在米浴前边怀上孩子……然后用自己的乳汁继续把米浴弄得更加乱七八糟……更加离不开我……” 随着这样的告白,米浴终于闭上眼睛,同时接受了美浦波旁那再一次送上来的深沉的吻,并且回报以自己最后一次的射精。 自己已经是残缺的马娘,自己已经成为了离开美浦波旁就会从肉体到心灵都动弹不得的不幸的孩子…… 不,自己并非是不幸的孩子呢。那个拥有了自己,和自己热烈相恋的,可是一直以来令自己倾心不止的美浦波旁啊。能够以妻子的身份变成波旁的东西,好像也不错呢。 一朵小小的湛蓝色蔷薇,就这样成功地挣脱了米浴那一度破碎的心,在瓦砾堆之上,顽强开放了。 第6章 早知道,明星赛马娘也会被勾引(乱入向怪文书,赛马娘×碧蓝航线) 伊豆海滨,海天一色,气候宜人,在微微吹起凉风的八月份,正是最好的旅游观光去处。 就在繁荣的旅游小镇之中,位于主干道的一家海鲜特产家庭餐厅之中,正有一位个头小小却充满活泼之气的马娘在对着盘子里的墨鱼汁拌面还有鲜鱼刺身大快朵颐。餐厅之中的几位服务员看着那位马娘享受美食的样子,都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快看快看,她吃得多么起劲啊。” “胡萝卜干烧鱼已经要了第三份了吧?胃口还真是不小。” “应该是在哪里跑比赛的赛马娘吧?你知道她吗?” “我平常不看Twinkle Series比赛的啦,哪里认识这是哪位啊?” 几个服务员在那里小声嬉闹着,让一直以来都在一旁埋头于计算账目的另一位服务员回过了头。在看到那个小个子马娘的模样之后,服务员的手默默地捂住了胸口。 “哈啊——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地饱餐一顿了!”桌边的马娘将最后一根胡萝卜也塞进嘴里,咽下肚之后不由得发出幸福惬意的感慨声。 “您还需要些什么吗?” 恰在此时,服务生来到了桌旁,颇为恭敬地询问道。 “啊,已经足够了,所以请帮我结——” 小小马娘的声音在她看到服务生凑上前来的脸颊——以及随同脸颊一起压上来的仿佛超级小海湾一样汹涌的两团之后一下子打了结。 “请问是需要结账吗,东海帝王小姐?” 白发红瞳仿佛外国人一般美丽精致的脸颊上充满了流于表层的恬静模样,以及隐藏在这娴雅模样之下的压抑不住的激动。 “啊……没……没错……” 被再一次这么问了之后,东海帝王才慌慌张张地应答,然后接过了这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巨乳服务生递上来的账单。 “原来你认识我(ボク)啊,我还以为在这里关注中央的Twinkle Series的人不会很多呢。” 听到东海帝王这么问,美丽的服务生才些微地动容。 “您的名字从最东方的鱼群围绕的珊瑚礁到最北方的白雪皑皑的平原牧场,整个国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怎么可以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呢?” “呜哇啊啊,没……没那么夸张啦,”被服务生的华丽词藻给一下子搞得晕头转向,东海帝王慌乱地摆起了手,“而且……而且比我更加强更加帅气更加有名的赛马娘也有很多啦,我一个人承受不起这样的赞赏的啦!” “这可并非是什么过分的赞赏,东海帝王小姐,”服务生更进一步地靠近了东海帝王,几乎要把她那撑满了制服的巨乳给拍到东海帝王脸上了,“努力奔跑,取得成绩的赛马娘,每一个都值得这样的夸赞,甚至这样的夸赞还不够呢。” “是……是这样吗……嘿嘿……嘿嘿……”转瞬之间就被说服的东海帝王虽然依旧满脸都是不好意思的笑容,但是看她的马尾巴刷刷地抖来抖去的样子就能明白,这样的赞美让她感到非常受用。 “您是来伊豆度假旅行的吗?”趁此机会,女服务生加紧一步询问道,“恕我冒昧,不过我对您接下来的行程有一点兴趣。” “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固定的安排啦,”飘飘然的东海帝王顺嘴就说出了自己的行程安排,“毕竟昨天才到这里,目前的目标是随性而为,用寻宝一样的态度来发现惊喜呢。”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让我担任您的向导呢?在寻找宝藏的时候,也要小心掉进陷阱吧?” “唉?”突然听到了如此请求的东海帝王愣了愣神,“你是这家店的服务生吧?那工作什么的……” “是兼职,而且马上就到交班时间了所以没有关系。不如说,因为见到了令我仰慕的明星赛马娘,能够稍微陪伴您在伊豆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更加让我觉得价值连城,比时薪一万日元的兼职还要宝贵无数倍的价值连城。” 盛情难却,东海帝王没有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 走在干净整洁微风吹拂的海滨散步道上,身穿鲜艳的橘红色夏威夷衫的东海帝王和她身旁规规矩矩地穿着类似女仆一般的便于活动的套装的白发红瞳的美丽成熟女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二人一边漫步,一边亲切地互相交谈着,仅仅是几句话之后,二人的关系就被迅速地拉近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所以说,希丽雅丝(Sirius)以前是大英帝国皇家海军(HMS)的预备役水兵吗?”东海帝王在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之后不由得张大嘴巴,“原来你以前是以战舰之身服役的军人啊!好厉害!”